人生起伏,以畫療癒
喜歡畫畫的張耀煌,只要有空就畫圖,即使是室內設計的圖稿,他也畫得興味盎然,但隨著事業版圖越來越廣,生活的步調越來越忙碌,張耀煌連設計稿也越來越少碰,逐漸成為只看數字的商人,與藝術漸行漸遠。長時間壓力的累積,讓張耀煌在1991年,事業巔峰之時,竟出現了神經系統失調的症狀,成天昏昏沉沉像感冒,走路無法平衡時常跌倒,心情低落鬱悶,夜不成眠,作遍各項檢查卻找不出病因。「因為不能畫畫,所以心生病了,左右腦不平衡,導致內分泌失調。」張耀煌為當時的自己下了註解。
直到某次日本出差的機會,偶然在山間步道看到一群和尚,陽光灑落在他們虔誠平靜的臉龐,那畫面太美,回到飯店張耀煌忍不住拿出紙筆,將心中湧現的感動畫了下來,一畫就停不下來,竟不眠不休連畫了三天,一旁的妻子見狀,擔心張耀煌身體不適連忙勸阻。但見張耀煌卻越畫越起勁,原本困擾多年的病症,竟不藥而癒。
或許是縱橫商場,看遍人性的良善與邪惡,明白生命的無常與脆弱。張耀煌畫筆下的面孔,總帶有一雙意味深長的眼睛,靈魂之窗蘊含千言萬語,在「凝視系列」、「問系列」作品中透過一張張眼神裡的真實告白,刻畫對人生價值困惑的大哉問。
繪畫對張耀煌而言,是知音、是救贖、是療癒、是了解。2000年張耀煌妻子心肌梗塞驟逝,長伴左右一起打拚的太太忽然離世,頓時陷入生命中莫大的低潮。那個時期張耀煌創作大量的黑畫,用抽象的形體描繪涅盤、先知、靜、坐等「佛影系列」作品,在到處尋佛、尋求心靈平靜的同時,也恍然領悟原來佛就在心中。畫作裡充滿黑、褐、灰等暗色系油彩,透露張耀煌失去妻子內心巨大的痛苦,靠著繪畫,張耀煌將對妻子的深深思念寄語畫布,熬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2015年威尼斯雙年展,張耀煌以「蒼生問」為主題,在展覽現場揮毫創作,天花板、牆壁、窗戶和地板,整個空間充滿視覺張力的畫作,驚豔國際藝壇。(張耀煌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