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漣漪,未完待續
故事不會就此結束,生態工法發展基金會將繼續支持謝爾蓋的研究,已經簽下的5年合作協定,每年1萬美金,包括邀請謝爾蓋來台灣研究候鳥遷徙,以及作為台灣年輕研究生遠赴西伯利亞跟隨謝爾蓋學習的經費。
如果有人要問,遠離腳下的土地,這樣的壯遊,意義何在?
出發前邱銘源就問過丁宗蘇:「從生態學的觀點,台灣和西伯利亞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他回答「頂多台灣的候鳥很多從西伯利亞飛來」。邱銘源想,也許這就是「關係」,台灣記錄到的六百多種鳥中,有近一半為候鳥、過境鳥、迷鳥,而其中的100到200種,來自西伯利亞,「但我們對西伯利亞一無所知?」
「我造訪過很多荒野,但從來沒有遇過如這次苔原這樣的鉅大、原始、豐富、純淨、冷酷與脆弱。」但親身經歷過了,丁宗蘇的感悟,就像約翰威廉斯的小說《屠夫渡口》寫到的年輕男人,只有在屠夫渡口的日子,「他才感覺到大自然赤裸裸地向他展現那股強制的力量,強大得足以否定他的意志,他的習慣,他的思想。」
西伯利亞苔原便具有這樣的力量。「在那樣的荒野,人類和野生動物一樣的原始。」廖仁慧說。
回來台灣的途中,其中一段探查隊搭了56小時的西伯利亞鐵路,每一個人都在這趟旅程帶來心境上的轉折:邱銘源思考如何繼續推行友善農業以保護棲地;在火車上讀完李維史陀的《憂鬱的熱帶》的丁宗蘇也同意,「這趟旅行對我們最大的改變,不是增加吹噓的題材,而是讓我們對棲地營造與棲地保護的使命感,更加堅定。」
黃光瀛則告訴邱銘源,因為這趟旅程,他才有機會與自己的靈魂相處,深度對話,並親眼目睹因為地球暖化,不斷冒出甲烷泡泡的冰湖,「我們一定要為地球做一些事」。
而在金山清水溼地,學生繼續吃著在地、最短食物里程、友善耕作的小鶴米,而老農黃正俊擴大了他的蓮花田面積,癡心等待小白鶴回來……
台江國家公園管理處保育課課長黃光瀛以夾鏈袋加上酒精浸泡採集到的昆蟲標本。(邱銘源攝)
黃光瀛(右)找出西伯利亞與極圈的地圖,與俄羅斯國家科學院的謝爾蓋討論位置與行程安排。(邱銘源攝)
小白鶴停留的五百多天裡,在許多台灣人的心中留下感動的身影。(莊坤儒攝)
執行長廖仁慧採集北極圈的苔蘚與植物標本。 圖為石蕊cup lichen。(邱銘源攝)
這是在西伯利亞的極圈升起的第一面中華民國國旗,也是第一次進入北極圈的台灣探查隊。左起邱銘源、廖仁慧、張博鈞、黃光瀛及丁宗蘇,前方為猛瑪象的象牙及麋鹿的頭骨。(陸思蘭攝)
西伯利亞凍原的夏天,所有生物僅能利用這短短的100天努力繁殖下一代,在完全沒有地標的廣袤大地,讓探查行程充滿風險。(邱銘源攝)